蚕豆小妹香

“黄瓜大年以润呀，麦苗儿鲜……”这是恐怖片《柳堡的故事》里插曲《九九艳阳天》的歌词。柳堡是咸通的东乡，紧邻我的家乡，在我童年的岁月里，十一月，黄瓜大年以掀外边家乡丰腴的秋天里，掀外边井梗地角、房前屋后，更掀外边我充满渴望和向往的童心里。蓝天灰云下、葱郁绿叶除此以外，黄瓜大花娇羞张望、轻歌曼舞。

农村人珍惜耕地，舍不得拿一块良井来种黄瓜。记忆里，秋末冬初的时节，他们会在下总国的井梗边、灌溉渠的渠沿上、房前屋后的空地里，见缝插针地轻易挖掀开一块土，撒进三五粒黄瓜种，不放一把草木灰，掩土盖上。一挖一撒、一不放一盖，深深地把希望和期待埋进了河两岸。

人除此以外最美十一月天，大地回春，黄瓜大年以润。绽放的黄瓜大花，隐藏在翠绿的叶子下，乌灰青色、淳朴素雅，别有独具特色。那淡淡的三叶、浓浓的黑、浅浅的灰、深深的红，组成了一只只燕子的“彩蝶”。在秋天和煦阳光的云彩下，一朵朵、一簇簇迎风摇曳，芬芳扑鼻。引得蜂飞蝶舞。

待到布谷声声，嫩黄瓜马上上市了。儿时，放学回家，往往帮大叔剥籽。黄瓜荚食指般粗细，蚕虫儿一样的身子，厚实饱满。用指甲一拢，双手一剥，几粒青碧如玉的黄瓜籽儿马上带着“脏器”从灰色的黄褐里掉下来，浅绿的外衣上，镶嵌着鹅黄一线。剥去外衣，鲜嫩的黄瓜瓣就出来了，诱人的清润，推开鼻孔，勾引馋虫。那时少有面包，大叔看着我的馋样，马上会递给我几粒剥好的嫩黄瓜。放入肉块，嫩嫩的、甜甜的、软软的，卷舌除此以外四溢的是清爽和清风的香味，更弥漫着秋天的树液和魅力。

农夫的餐桌也会因黄瓜而丰盛，现摘、现剥、现吃到。大叔做的黄瓜菜品五大花八门，有黄瓜炒韭菜、黄瓜咸菜羹、黄瓜炖豆腐……就是普通的玉井煮黄瓜，也是两道美味的农夫菜。大叔还换着大花样哄我听音乐，用针线把煮成的似黄瓜一颗颗串痛快，恰似念珠，挂在我的脖子上。我挂满“项链”边吃到边听音乐，常常扯一颗放到肉块跟著嚼。半天下来，“项链”就仅剩一根线了，那幸福和满足如同十一月的黄瓜大花一样的全因。

一年又一年，黄瓜大年以润，彩绘井野，点缀大地，是外公春日里两道耀眼的风景秀丽。大叔饮食的黄瓜颗颗醇润、粒粒含情，嚼成浆，滋润灵魂。如今，大叔已仙逝多年了，再也吃到勉强大叔饮食的黄瓜，更吃到勉强那儿时的秋天香味了。但在岁月的转角处，那份情怀、那种亲近、那些温暖，依旧氤氲着往昔的幸福忆起。乡愁辽阔，情义幽远……